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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权力斗争中心的人,怎么能叫杜若如此轻易就调笑了去。 他对杜若招了招手:“你过来,寡人再告诉你。” 因为他平日里太正经了,杜若并不曾防范,顺从地走到他跟前。 赵谨良伸手拉住杜若的手,收回手肘,力道将杜若带得不得不俯身贴近他。最终二人脸对脸,贴得极近。 “杜若想听寡人说‘是’,还是‘不是’?” 距离近了,讲话声音自然会压低,太子声音低沉,仿佛带着蛊惑之力。 杜若感觉她给自己设的那根绷紧的弦,在此刻轰然断了。又或是在太子说三年前就注意到她时,弦就已然开始破裂。 杜若想着,以后如何现在不去想了,当下她只想与太子两情相悦,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红着脸小声告诉太子:“想听殿下说‘是’,想听殿下承认您喜欢杜若。” 她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环绕在耳边织成密网轻而易举地裹紧了赵谨良的心。即使没有过与她人耳鬓厮磨的经历,也下意识的想与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汲取她的温度拯救快要窒息的自己。 高洁儒雅的迦南香和清新淡雅的白兰香纠缠在一起,互相入侵着彼此最后的领地。 鼻尖与鼻尖已然在轻柔的触碰后相贴在了一起。只要再略微抬一抬头,赵谨良就能采撷到杜若粉嫩柔软的双唇。 小心翼翼不敢再呼吸和骤起的心跳让人有种轻微的窒息感,却又让人感到无比的愉悦和幸福。赵谨良停下了动作,想让此刻新奇的感觉维持得再久一点。 杜若本以为太子要贴上来,早已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却迟迟没感觉到预想的触碰。等待的过程让她焦急得有些害臊,正准备自己低下头去咬住太子,却突然被门外林正堂的声音打断。 “殿下,杨少詹事有要事求见。” 如果林正堂知道此时小室里即将要有好事发生,恐怕让杨少詹事等上三天三夜他也不会来通传的。 听到声音后,杜若立刻站直了身子,然后她的反应带动了赵谨良,他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 少詹事求见,不能将人晾着。赵谨良喊了人进来推他去会客正厅,又安排宫女等他走了带杜若去他的小书房玩儿。 临走前,赵谨良盯着桃腮粉脸低头娇羞的杜若看了好几眼,同她说:“寡人这一去不知要几时,待会儿留霜带你去小书房,你可随意看看,若是无趣,就唤人陪你游戏。等寡人回来。” 杜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瓮声瓮气回他:“殿下且安心去忙,妾等着您。” 赵谨良点点头,这才放心地走了。 怅然若失的杜若跟在留霜后头来到太子在丽正殿的小书房。 小书房是太子看些寻常的书,写字画画用作消遣的地方。没什么严密的事务,所以太子安排杜若到这儿来玩,既不逾矩又能让她安心打发时间。 为了尽快挥散一直霸占着她脑海的太子,杜若先站在摆放了许多古玩器皿的多宝格前观赏。 待静了心后,她才走到书案后挂了画的墙前。 墙上挂的是四幅山水画。四幅画,画的是春、夏、秋、冬的同一处场景。只是这些画不与纯粹的山水画那般缥缈有意境,画中是环山绕水的一处村庄。 四幅画中虽景相同,但是却有一群不同状态的人。 杜若依次看下来,品出作画者画了四个主题,分别是“春种、夏忙、秋收、冬藏”。 读懂画意后,再看这四幅画,再不仅仅只是觉得作画之人技法高超、皴白老辣。而是为作画人脱离单一文人雅性,触达民生疾苦的深层境界所折服。 杜若专注地望着画作,问道:“留霜,这是太子殿下画的吗。”虽是问,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留霜始终跟在杜若一步后的身侧,距离适宜,在她身后答话也是微微弯膝福身:“回杜良媛,这四幅画是太子殿下所作。” “殿下画得真好,立意更好。”杜若由衷道。 留霜微笑点头,虽未答话,心里却想起了之前李良娣来这小书房时的情形。 当时李良娣也是认真欣赏了一番太子的画作,然后就太子所用的浅绛法和重彩法的结合讲了一通长篇大论的解析与赞扬。 可无论李良娣夸得如何天花乱坠,太子始终表情淡淡,甚至隐约皱起眉头有些烦躁。 留霜暗暗想,若太子殿下与杜良媛在一处,听杜良媛与李良娣不同的夸赞,又会是何种态度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有些卡,这俩崽太难搞了。 放假期间一直都更新不稳定(噗通 ☆、亲了 杜若用了半个时辰把小书房中的陈设挨个观赏了一圈,察觉到太子这一去可能真的要许久,她决定练字来打发时间。 听杜若说要写字,留霜便给她铺纸、研墨,叫人端座椅进来,又唤了小太监给笔洗倒水。 虽是头一回有人坐在太子的书案上用他的笔墨纸砚,但谁让这人是太子的宠妃呢。自然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杜若想练字,也不全然只是为了练字。而是仰慕太子挂在墙上的墨宝,这才起了念头临他的字。 她一边临一边想着,太子应当是对自己的书画造诣极为自信,所以小书房中挂的都是他自己的,并不见名家之作。如此想着,杜若觉得太子更为亲切真实了。 太子的字笔力遒劲、银钩虿尾,十分潇洒自如。杜若按着他的运笔走势临出来却绵软无力,钝头钝尾,丑得不堪入目。 一样上好的文房四宝,怎么写出来的差别却那么大呢?从前杜若写字不好还能推脱是笔墨太差,现在明晃晃的事实郑明,字差不在于工具,而在于人的手。 杜若一边写一边唉声叹气,一个“昊”字写了八遍越写越丑。不是“日”与“天”大小比例不协调,就是“天”字两横不像是一家的兄弟。 直到赵谨良办完前头的事,进小书房来找她,杜若还在和“昊”字较劲。 轮椅被静悄悄推到翘头书案前,赵谨良伸着脖子看宣纸上被杜若写得杂乱无章的字,无声笑了笑。 听到他笑出的气声,杜若才察觉到房间进了人,抬头看向他,抿了抿嘴唇一副难过的样子。 赵谨良便安慰她道:“竖笔和弯钩写的都还不错,再练练结构就能好看了。” 为了教她写字,赵谨良让太监把他推到杜若身旁,从笔架上又取了一支笔,先在清盏中打湿,然后在砚中蘸墨又掭笔刮墨。 他的动作沉稳细致,杜若看得认真,深觉到底是行家,这起头的动作看着就比她老练得多。 一样的笔,一样的纸,太子写出的“昊”连笔流畅,粗细变幻自有乾坤,一撇一捺百看不厌。 杜若啧啧称赞:“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