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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进宫,不想做妾室,但是最后不如人愿。 而作为一个聪明人,杜若当然是能够做一个合格的妾。 她是心甘情愿的吗?自然不是。 对于这种情况,旁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这就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在珍珠看来,只能等杜若自己慢慢消化适应,她能做的就是静静陪伴在杜若身边,让她有所依靠。想倾诉的时候有人倾听就好了。 此时,闲花照中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众人又是另一番景象。 太子身边的太监送来一幅画后,碧玺和珊瑚欣喜不已,将画端端正正摆到正房一进门就看到的位置。 又久等杜若不见她归来,就都以为杜若在同顺阁留了一整天。 这是何等的罕见! 眼见晚膳时辰都过了,碧玺将膳房领来的菜与午膳时的菜都安放在食盒中,好生摆在用膳的房间。 正从房间出来,看见杜若带着珍珠进了正房。碧玺立刻含着笑跟了过去。 可进了屋子,看见杜若垂首坐在榻边,珍珠和珊瑚守在她左右,珊瑚一脸不知所措,想说话被珍珠暗地用手势制止了。 碧玺心中忐忑,在脑中快速转了一圈后,还是含着笑迎上去:“小主回来了,可用过晚膳了?” 杜若看向她,回道:“未曾。” “晚膳有些冷了,待奴婢去热热。小主肯定累了,好生用顿饭歇歇,今日的菜式很是丰盛呢!” 杜若点点头,她也想做点什么事换换心情。 不多时,菜都热好了。一众人殷勤地将杜若护送到用膳的房间,招呼她坐下,又给她盛饭盛汤关怀备至。 杜若失神地用完一顿饭,连自己吃了些什么都不太记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适应了两个多月了。却因为今日的事有这么大的反应。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地站了一会儿,却感觉心里好似崩塌了什么。 用完膳,又回到正房坐在榻上。盯着太子送来的画轴看了好一会儿,杜若抿了抿唇,吩咐道:“珍珠,把画展开给我看看。” 珍珠依言,将画轴小心翼翼拿在手里,然后缓缓展开。 碧玺和珊瑚也看向画卷,见画中赫然画的是她们的小主,心中更是疑云重重。 杜若看着这幅令她视作珍宝的上乘画作,始终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今日这番情绪实在来得狭隘。她只去想她没有的,却忘了她又拥有许多旁人羡慕不来的好事。 做妾不是她的本意,也不是她能改变的事实。若是只一心自怨身份地位,岂不是辜负了太子的另眼相看。 再者太子对太子妃只有亲情,没有感情,她也不算是迫害正妻的jian人妾室。 只要她谨守本分,守好自己的利益,是什么身份又如何? 就算是妾室,她如今过得这么好,也是她的福气。 碧玺经过一番推测,觉得小主应当不是因为在同顺阁受了太子责罚才不高兴。首先这画是何人作不言而喻,太子给小主作画,就证明宠爱依旧。再者按杜若的行事章法又不会与太子起嫌隙。 如此一来,碧玺原本担忧的心终于平稳下来,面上含了笑走到杜若身边,与有荣焉道:“太子殿下对小主的宠爱真是满东宫独一份的。” 杜若笑回:“能成为太子殿下的良媛,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见她终于笑了,三个宫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凑上来说着讨喜的话。 杜若云开见月明,一扫之前的郁郁寡欢,接过珍珠手里的画拿在自己手中,细细赏着。 太子这幅画,画得真是十分用心。 都说字画看人心,一个人急躁时与平静时写的字作的画会完全不同。 杜若十分细致的看着画上的运笔,觉得太子在画她时和画葡萄藤蔓上都有着一些区别。 她的躯体线条、头发线条,都是柔和婉约,极尽细致。但葡萄叶与枝,还有果实与触须,虽也细致非常,但是转折落笔处都透着一丝克制后的潇洒劲道。 不知太子是因为画人物风格不同,还是因为画的是她所以压制了他天性的笔力。 杜若卷起画轴,轻轻抱在怀中。 她并非冷情冷性之人,太子对她的特别,她不是没有丝毫触动。可都言帝王情浅,宫里的恩宠也脆弱易逝。今朝你得宠,明朝她得势。富丽堂皇的深宫埋葬了数不清的多情人。 今日太子身边是她杜若,明日太子身边又会是谁。 一旦她交了心,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些,杜若嘴边含的笑又慢慢淡了。 她在心里想着,现在这样就很好,她守着心陪太子,将来太子心里换了人,她依然能时刻清醒、独自芬芳。 ☆、贺寿 自从太子妃派宫人将太后娘娘寿辰将近,需筹备孝敬太后的生辰礼的消息传递到东宫各妃嫔的住处后。众人为了备礼,好生安分了一段时间。 家人子进宫不能带外物,所以后宫的这些小主在宫里除了月银的财物,要么是上位者赏的,要么只能靠家族扶持,每月一次传递家信的时候一并捎进宫。 东宫的妃嫔中,除了杜若,大家都有家中帮衬着。所以只有杜若在给太后送礼一事上要难办些。 好在杜若只想随大流送个不失礼的物件便好,并没有借此机会攀附太后的心思。听闻太后一心向佛,她就亲手抄了一本经书作礼。不出众,但也不落人口实。 很快到了七月十七日这一天。 为了给太后贺寿,陈皇后已经筹划了好一段时间。正式过寿的这一日,自然是隆重气派、热闹非凡。 寿宴选在避暑山庄最大一片碧波湖的湖心亭中。 虽是一亭,但占地面积颇广,有亭有台,可容纳上千人不止。 又有圣上口谕,凡皇亲国戚、在场官员,都需到场参宴。所以这一日湖心亭中更是座无虚席,宾客如云。 东宫的座位自然是上首靠前,紧挨着帝后与妃嫔。 这还是杜若董春春之流头一次在皇家的大场合露面。更是第一次得以直视天颜,辨认各宫主位。 众人打扮得仔细隆重,端坐在自己的桌案前,不着痕迹地看向上首那一片皇城中最尊贵的人。 杜若也在看,但她只一心去看皇后娘娘。 她心中感念陈皇后恩德已久,但至今都还没见过皇后尊荣,今日远远一见,只觉陈皇后不愧为大赵之母。她仪态端庄大气,微微一笑间雍容华贵,气质高洁无匹。 太子眉眼与陈皇后有七八分相似,母子二人是同源的肃正。令人轻易就心甘情愿为其臣服。 再看陈皇后身边的永光帝,太子的生父。一派天子不容侵犯的威仪,不怒自威。 但如此相配的帝后二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