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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有毛病,他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喜欢把他的衣裳撑起来,不让起褶子,昨儿给他纹身的时候也是,不小心多点了一点,凸了出来,她硬是多加了一个轮廓,像月亮似的,将那一点盖了下来。 属于那种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完美,至极的人。 不喜欢哪哪有瑕疵,要不然会不舒服很久,这颗痣对她来说就是缺陷吧? 换了一只手也没能抠下来,那少女两只手都伸出了窗外,一只手扶着他的下巴,一只手继续。 虞容开始察觉出微微的疼意,那处‘皮下’肯定被她弄红了。 大概是怎么都折腾不下来,少女死心了,收了手,表情有些沮丧,就像八岁的孩童失去最喜欢的小木马一样,整个人颇显得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 调戏是真的,但是看那颗痣不顺眼也是真的,很想很想弄下来。 太子殿下过于完美,就像摆在拍卖台上的极品物件,不应该存在一丝一毫的缺点。 虞容注意着她每一个表情,看她面色只是黯然,觉得不够,给她火上添油一把。 他一只手突然摁在衣襟处,遮住那个位置下的雄鹰,扯了另一边的衣口,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肤,和消瘦的胸膛,指了指靠近手臂的地方,道:“我这里还有一颗。” 姬玉:“…………” 少女幽幽的叹息一声,“你怎么这么坏?” 虽然晓得太子殿下不是个好人,但也没想到可以‘坏’到这种程度。 他好像就是喜欢看她露出难过,颓废,消极,懊恼的神色,也不晓得什么毛病? 可能是自己过得太苦,见不得别人开心? 反正姬玉睡觉他要吵,现下抠个痣没搞成功有点小失望,他还带落井下石的。 感觉以后要是掉进坑里,求救太子殿下,这厮会搬来一块大石头,把井口堵住,然后坐在上面,看她在里头挣扎。 这个人恶劣在骨子里,所有不好的东西都藏在完美的皮囊下。 姬玉瞧见他抬了抬下巴,整个人都比方才站直了些。 这是他心情不错的表现,很少见,但确实是的。 果然,她失意太子殿下就开心。 尽管表现的很浅淡,几乎瞧不出来,然而姬玉善于观察,这两日相处,把他摸的明明白白。 这是你先开始的。 姬玉本来都打算收手了,觉得太过分太子殿下会真生气,但现在觉得不行。 她又伸出了手,掐住他稍稍上翘的下巴,过分的抚在他嘴角,看他还能不能乐的起来? 这厮不出所料拉下脸,一双瞳子也微微冷了冷。 回去后肯定会找她麻烦。 姬玉心里明镜似的,没再继续调戏他,还顺便给自己不友好的行为找了个借口。 “女孩子长这么高会不好嫁人的。” 太子殿下明显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正合姬玉的意,就是要他想不到,想不通,瞎琢磨。 “不会有男人喜欢个头比自己还高的女孩子,所以你只有一个出路。” 她拍了这人一下,像今天早上认真告诉她女人也可以很厉害的太子殿下一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和坚定。 “要么行商,要么当人上人,好好努力吧小姑娘。” 太子殿下已然怔住,脸上的神色凝固。 姬玉不再管他,收了手,叫南风架车离去,离老远朝后头看,发现那厮还站在原地,估计在胡思乱想吧。 比如说以为她真的没打别的主意,单纯觉得和自己一样个子高,没有出路,忍不住指点一下。 多多少少挽救一些,不会被惩罚的那么厉害,但以她对太子殿下的了解,那个小气巴拉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她,待会儿尽量不犯错,不让他抓到小辫子便是。 说起来太子殿下脸上的面具可真精巧,和人的皮肤一般无二,如果不是细摸,几乎分辨不出来。 掐他下巴也是为了确定是不是本人,姬玉指头来来回回抚了好几下,几乎眼看着太子殿下脸越来越阴沉,才险险探出来,确实是假的,跟真的似的,难怪他肆无忌惮给摸呢。 她是早有猜测,太子殿下露馅太多,他那样修长高挑的身子,姬玉只一眼便能分出区别,后面纯粹是验证自己的猜想。 可能是为了和外露的肤色一致,不然就要涂些东西,他不喜欢黏糊糊,脏兮兮的玩意儿,嫌洗起来麻烦,几乎从来不碰,所以那面具只能很白,白到无懈可击的那种。 那厮不爱旁人看他,讨厌自己样貌阴柔,男生女相,因此每次出行都捂的严严实实,可他忘了一件事。 越捂越白,越白越像女孩子。 姬玉如果和他同时站一起做对比,那厮可能比她还白,像雪一样的色泽。 看他以后还乱不乱来,叫自己越来越显女孩子了吧? 姬玉刚想完,便一个身子不稳,险些摔去,马车晃了一下,似乎撞到了什么? 上午来时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没有在意,直接问,“怎么了?” 南风回她,“跟三皇子撞道了。” 虞竹也发现了,后面的皇兄赶了过来,和他笔直对上。 他虽先一步离开,但刚收拾好准备走,便瞧见皇兄也步行出来,马车‘恰好’坏了,皇兄还‘刚好’掉了一件披风,在原地修了许久的轮子,一直到徐鹤追上还大氅。 他晓得有问题,等了一会儿,待俩人交谈完才走,本来比对方先行,不该撞上才是,但对方似乎急着回宫,赶了上来,路不宽,马车又一个比一个大,只能先后经过,两辆同时过不去。 江庆问他,“殿下,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咱们要不要让?” 虞竹没好气道:“让什么让?他是皇兄,他比我大都不让,我让什么?要让也该让他让。” 自从欺负过虞苏之后,他就好像被打上了耻辱柱,皇兄各种看他不顺眼,平时有意无意会针对他,不是第一次,他十分怀疑对方是故意赶急追上的,也有可能是底下人自作主张。 那个人没这么幼稚。 天气冷,外头忽而刮了一阵大风,将对面的帘子吹起,露出里面的景象。 人在马车里,已然无需戴帷帽,皇兄素着一张脸,在低头把玩手上的戒指,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骤然抬眸,锋利的目光陡然射来,叫他忆起一些不太好的事,心悸了一下。 底气都没有那么足了,“让……让就让呗,又不是第一次了。” 又被他欺负,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难受的紧,只好朝着江庆发火,“你怎么还没习惯呢?这种事还要问我?” 江庆:“……” 蓝色帘子的马车最终还是让在了一边,叫暗红色马车先行过去,如此也不安生,姬玉发现时不时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