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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万?!疯了吧!”有人在边上说。 她只是看着王樾。 王樾叼了会烟,吐掉,笑了,“我是可以帮你,但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说:“只要你帮了我,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做你女朋友吗?我都可以答应你!” 王樾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满脸讥讽,“孟时烟,你以为你是谁?”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就是个丧家犬而已!” “我们老大当初看上你是给你脸,现在你算什么东西!” “五百万,亏你开得了口!” 孟遥一脸讶异的看着他,心跌到了谷底。 她想起了那时候,王樾带着人一次次拦住她,她一次次没好脸色。 到最后她实在不耐,直接骂出了口。 “你能不能滚远点,说了不喜欢你了就是不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烦!” 当时很多人在场,她一点情面也未留。 他是怎么回应的? 气到面目狰狞,最后指着她的鼻子说:“好,好,孟时烟,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王樾,我求你。”她止不住颤声的说。 王樾顿了顿,将手中的牌扔掉,又开口道:“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行啊,那你把衣服脱了……” 她抬头望他。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么,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吗?那就把衣服脱了啊……” “对啊,脱脱脱,你脱了老大说不定就帮你了!” “求人总得拿点诚意嘛,让你脱你就脱!” “孟时烟,快点脱吧,脱了老大就帮你了!” “……” 风不知从哪里吹进,一直吹到她的心底。 所有的讥讽和嘲笑灌入耳朵,孟遥的心却突然静了下来。 她默了良久,看向王樾,“如果我脱了,你真的把钱借我吗?” 王樾漫不经心的回道:“我会考虑考虑的。” 她抿紧唇,哑着声开口:“好,男子汉大丈夫,希望你说到做到。” 她垂着眸,绷紧了身体,咬紧了牙关,伸出手将拉链拉下…… 没人拦着她,所有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衣服掉落,她的眼泪也扑簌簌掉下。 所有骄傲和自尊一齐粉碎。 那些年少无知的恣意,那些勇往无前的热烈,那些混着所有欢笑和喜悦的炽热和鲜活在那瞬间,统统湮灭。 有的人开始拿起手机拍照,有的人开始嘲讽。 她脱了外套,脱了毛衣,脱了裤子,脱了内衣…… 等到脱完最后一件遮蔽物赤-裸站于人前时,寒风在她身上肆虐,她整个人战栗。 她说:“王樾,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有人在调笑,“没想到这妞身材这么好。” 有人在蠢蠢欲动,“老大,不能这么便宜她啊,要不……” 她置若罔闻,只是对着前面的人说:“王樾,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她已经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她的眼泪掉落,沿着眼角的那颗痣滑落脸颊砸落在地,开出了一朵朵心碎绝望的花。 王樾没有回答。 许久过后,拿起扔在边上的外套跳下台球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走了。” 她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心碎成一片。 房间里的人很快走了个精光,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重新穿上一件件衣服,然后又一步步走了出去。 前方依然是风雪漫天,身后是碾落尘埃的青春年少恣意飞扬,她的眼中再没了光。 那天晚上她回家很晚,一个黄毛骑着摩托车在等她。 门口是抿紧了双唇严肃又沉默的外婆。 黄毛递给她一张银行卡,“这是樾哥给你的,五百万,你可拿好了。” 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朝她戏谑的吹了个口哨骑着摩托车飞驰而去。 外婆问她:“钱哪来的?” 她不肯开口。 外婆伸手就要打她,“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不得不把真相说出,外婆却气到昏厥。 外婆说:“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外婆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断了你的脊梁骨啊!” 她泪流满面:“我只是想救我爸爸……” …… 三千五百万,终于在最后七天全部凑齐。 孟遥拼尽了全部力气。 所有债务已还清,案子呈交检察院,只等最后审理。 外婆年迈体弱,终于病倒。 学校里也打来电话,询问何时才能回去上学。 离开苏城时她请了事假,那时是冬至,如今元宵都过。 他们已经是高一下半学期可吧,可是,她还能回去上学吗? 父亲的事还没有最后裁决,外婆还需要照顾,她也再没有钱去上那昂贵的私立中学。 到最后她对一直陪着她们的司机说:“董叔叔,你能陪我回苏城办一下退学手续吗?” 再回苏城,仿如隔世。 她悄然无声的回到学校,又悄然无声的办理着所有手续。 老师询问原因,她没有说明。 老师又问:“那你要和同学们道一下别吗?” 她默了半晌,还是摇头。 等到最后,只说:“我去教室收拾下东西就好了。” 教室还是那个教室,只是如今正在上体育课,教室里空无一人。 她的课桌还在靠着门的角落里,当时走得匆忙,所有东西都没来得及整理,如今依然还在,只是不知被谁收拾了一通,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面上。 一抹,桌上已有一层薄薄的沙。 她有多久没回到这里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一切似乎又都变了。 曾经她是这里的一员,从此以后,她再不属于这里。 将课本一一一放入袋子,她的目光又不自禁的落在左前方隔着两个走廊的位置。 一切都没变,他还是坐在那里。 永远的将课本收拾的干净齐整,永远都能让她一眼认出。 可是,她再也不能看到他。 不知不觉间,她的脚步已经走到他的桌前,她的眼泪也已盈眶。 人前一件件脱下衣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揪着她的心又一点点沉入深渊。 还有那么多的话没来得及说,还有那么多的喜欢没有来得及表达,可是现在都没了机会了。 她对自己说:阿议,我再也不能喜欢你了。 他有女朋友时,她没有放弃; 他厌恶她时,她没有放弃; 他误会她让她难过万分时,她仍然没有放弃; 可是现在,她真的不得不